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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朝時期社會矛盾為何如此尖銳?造成這一矛盾的主要原因是什么?

2022年05月03日 04:07:0714

這個問題很復雜,但其實一句透過現(xiàn)象看本質(zhì),只要不過于夾帶偏見和情緒,實際在今天也可以想通的。

客觀說起來,元朝其實在蒙古前期包括忽必烈在位的大部分階段,然后在元末才是屬于問題所說的矛盾比較尖銳時期。前期屬于他們征服各地,那么矛盾這個問題本來就沒法避免。加上由于蒙古武力征服幾乎是中華歷史之最,當然蒙古攪擾各地(幾乎是亞洲全部,東南亞海上都沒避免,然后和歐洲的一半吧)的印象自然就比較強烈,顯然各地各族民眾就是一個征服和被征服的關系,確實很嚴酷,這個按說不難理解。

至于元末的原因,這個是元順帝自己推翻自己的政策,繼位之初是伯顏管事,比較排斥漢法和漢人。但由于脫脫的上位,本來已經(jīng)緩和了矛盾,而且已經(jīng)初步解決中原因為災害和前期壓迫的起義,但是由于更改鈔法,遭到失敗,把脫脫撤換,各地義軍再次蜂起,這時候,元順帝基本已經(jīng)放棄挽救,也沒有人可以理順大局,所以元朝才最后失敗。但這個在歷代末年來說,也并不算是特例。

真正可能問題的本質(zhì)在掐頭去尾的中間幾十年,元朝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,很多人是不大清楚的。也是筆者想解釋一下的。核心就是元朝到底這個所謂等級制度是不是事實。

等級制度的說法其實爭議很大,不能說蒙古方面的優(yōu)等情況不存在,但也不宜過分夸大。蒙古元代隨著完成征服,情況也在不斷發(fā)生著變化,到底采取漢法還是采取草原舊俗,一直都非常矛盾。

前期有兀魯思制度,貴族的領地下面的人就是我們理解的奴仆,一些所謂法律比如扎撒本來是偏向蒙古頭領啊勛臣的,他們進入中原就影響到對漢人的態(tài)度,有些律令記錄的狀態(tài)要看階段,也的確要看推廣情況。從忽必烈到最后的順帝,漢化和對漢人大臣的重用,不論當官還是當小吏的,肯定漢人還是多數(shù),漢人并不是想象那么糟糕和不堪。

說到漢人比蒙古地位低,這個肯定不能回避,比如早期崇尚軍功時期,肯定主將是蒙古的領大功,其他部族的再以資歷地位逐級,但四等人制度化的說法應該是野史,一般認為是清代以后的屠寄翻譯史書帶出來的,沒有其他資料輔助證明,實際更普遍的現(xiàn)象還是勛臣優(yōu)待的制度化,比如蒙古早期有幾次著名的大分封,成吉思汗、窩闊臺、蒙哥到忽必烈,真正有特殊優(yōu)待的還是早期那大批勛貴家族子弟,這個和其他朝代沒有太大差異。但早期實行了兀魯思封地,的確分給這些勛臣以后,領地下的百姓就是奴仆化,這個就讓今天的人感覺難以接受。但是蒙古分封主要還是塞外和邊地,元代和我們傳統(tǒng)朝代認知是不同的,他們把草原視為腹地,南方沿海才是他們的邊疆,所以看待元代不能完全用對其他朝代的角度,這也是前面說蒙元史門檻高的,很多切入視角要進行轉(zhuǎn)換。

比如漢人還是有世侯萬戶家族客觀存在,根據(jù)投靠蒙古時間的早晚,所謂混到上層的漢人并非沒有,甚至還可以說不在少數(shù)。

個人感覺是,等級現(xiàn)象任何時代都有,蒙古元代的確有特殊性,但沒有必要過于夸大其詞。假如要說歧視,契丹有韓德讓這種漢人做到一人之下的案例,蒙古對契丹也有耶律楚材,漢人也有劉秉忠,盧世榮,王文統(tǒng),賀唯一許多或宰輔或心腹的大臣,連金代、北魏、前秦類似相信都可以舉出類似案例,偏偏要說漢代、宋代、明代這種純漢人朝代對其他部族人才重用,有做到宰輔級別的嗎?所以,感覺狹隘的心態(tài)并不利于對歷史的認知。

所以,假如客觀來看元朝南方原來的宋朝地區(qū),元代統(tǒng)一中原以后的策略總體是寬容的,去除了所有宋代的雜稅,宋代由于要應付戰(zhàn)事,加派民間雜稅堪稱歷史之最,而元代為了恢復民力,同時也為緩解南方地區(qū)的敵對,基本只收基礎兩稅。加派雜稅在平時幾乎沒有,比如特殊的牲畜、鹽、茶、酒這些東西的稅是正常狀態(tài),不屬于特別過分。正因為恰恰忽必烈之后的元代諸帝不重視稅賦的打理,因為一涉及理財,就容易被漢人士大夫和民眾抗議,而上層生活又比較豪奢,被經(jīng)濟拖垮是元代一個非常重要因素。

事實上元代中后期非常崇文,中原的理學風氣濃厚,根本和宋朝沒什么區(qū)別。元代的問題嚴格來說,并不是我們在這里糾結(jié)的蒙古和漢人的矛盾問題,至少從忽必烈完成征服以后,基本主流問題就開始變了,一個是他們高層內(nèi)部對大汗位的爭奪,武宗之后就多次發(fā)生變故。

一個是官員階層迅速崇文改變,出現(xiàn)了很大的內(nèi)部不適,到底該完全漢法,還是保留草原傳統(tǒng),但是社會民間與朝廷內(nèi)部是脫節(jié)的,地方雖然不重視經(jīng)濟,但貪腐卻很嚴重,因為蒙古崇尚奢靡生活,這個時候就與漢人歷來文官小吏的弊端聯(lián)系到一起,也是最后從經(jīng)濟上拖垮元代的重要原因,也是朱元璋后來還會大力懲貪的根源。朱元璋總體還希望扭轉(zhuǎn)官僚階層的習氣,比如出現(xiàn)一個宗室、官員待遇空前“低薪低俸”的狀態(tài),不僅僅是說官員,對宗室的待遇也很低。自然無法滿足情況,反而再次促使上下歪風邪氣。